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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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憑著月光,南宮允赫可以看清楚相思安然的睡顏,他不知道經過這一夜,她是不是毫無保留的把自己交給了他,或者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。他溫柔的撥開散亂在她面頰的發絲,她大概是累壞了。

床上的人兒動了動,接著睜開了眼眸。

“我吵醒你了?”

“沒有。”她輕聲說。任由他撫弄著發。

“還痛嗎?”他憐惜的問。

她輕搖著頭:“你呢?”

“我?”

“你的手。”她說著打開床頭燈,抓過他的手臂。左手手臂上赫然印著一排深刻的齒痕,是她咬的。

“對不起,一定很疼。”她說。

“傻瓜。”他吻了吻她的額頭,溫柔的說:“我願意帶你疼。”

“當時我一定是瘋了。”居然咬得這麽深。

“是啊,我也瘋了。”他說,吻住她的唇,她生澀的響應著,激情再次輕易的像山洪般爆發。

“相思,哦,我一定是瘋了。”他停下來,極力克制體內的欲望。他不能,再次傷害她,至少今晚不能。

“我不介意。”她說,雙手圈住他的脖子,讓他壓向自己,四片熾熱的唇再次交纏在一起。

“相思,你在玩火。”他喘著氣。

“那就讓我燃燒。”她迷醉的眼讓他瘋狂。她就是要這樣,真真切切的感受著他的愛。

“我會瘋的。”她的熱情,是他沒有預料過的驚喜,把他也一並燃燒了。

南宮允赫回到家,已經是第二天下午,南宮夫婦已經臉色難看的坐在客廳。

“站住!”南宮朗叫住正準備上樓的南宮允赫:“昨晚瘋到哪去了?南宮家的家規有教過你徹夜不歸也不打電話回家嗎?”

“南宮家的規矩太多了。”他說,繼續往樓上走。

“等等。”南宮夫人走過來,細心的發現他手臂上包著的紗布:“允赫,你的手是怎麽回事?”

“沒什麽。”他敏感的抽回手:“昨天打球,不小心弄傷的。”

“早就讓你不要打球了,弄傷自己怎麽辦?你可是南宮家唯一的繼承人。”

“那姐姐呢?”

“你姐姐已經嫁人,南宮家的家規是傳男不傳女。再說你姐姐現在也過得不錯,你就不用為她操心了。”南宮夫人耐心的說,註意力仍然在他的手上:“這樣包著太草率了,叫李醫生仔細來檢查一下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他說:“我看包得挺好。”

他再次想起相思,老天,他一定是中邪了,才分開一會,他就已經開始想念她。

“允赫!”這時,藍月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,她飛奔下樓,高興的說:“你終於回來了!”

“藍月?”南宮允赫看著她,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“藍月上午就來了。”南宮朗說:“她特地來找你的,但是你居然徹夜不歸還回得這麽晚,我讓她在你房間等。”

“對啊,我有事來找你商量哦,伯父伯母都已經同意了,現在就等你點頭了。”她說。

“我不會同意的!”他沖口而出。他現在不可能會跟藍月結婚了。

“你聽都沒有聽就說不同意?”藍月疑惑的看著他。

不聽,他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麽。

“是啊,你不妨聽聽藍月的建議。我跟你爸都認為藍月的提議很不錯,你去藍氏既可以幫藍月,也可以學著管理生意,南宮家的生意總有一天也要交給你。”

“你要說的事,只是要我去藍氏?”南宮允赫松了口氣。

“是啊,不然你以為是什麽?”藍月笑著說。

“不,我沒以為什麽。”

“那你是同意了?”藍月難掩興奮的說。

“我不會去的。”他說,繼續往樓上走。雖然他知道現在是藍月最需要幫助的時候,但是他現在如果成了她的依靠,要抽身就更難了,他只能自私一點,因為他已經不能沒有相思。

“為什麽?”藍月失望的問。

“有些事,你應該自己學會去面對。”他背對著她。

“我不會面對,我也不想學!為什麽會變成這樣?每個人都想把我訓練成一個女強人,但是我以為我永遠都不要去學習做一個女強人!我以為我只要學會如何愛你就行了,我以為我只要學會做你的妻子!”

他依然背對著她,緩緩說:“這些……從來都不需要學。”

感情,來的時候,即使是一個生手,也沒有辦法逃開。

藍月似懂非懂的看著他的背影,這時,她的手機響了,她接起電話。

“董事長,我提醒過你下午兩點有個重要的會議,你似乎又忘得一乾二凈。”一個冷然果然的聲音從電話那一端傳來。

“你是總經理,這種事情,你處理不就很好了嗎?要不然就交給叔叔。”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談論公事。

“你以為把新鮮肉扔進狼嘴裏,會有什麽後果?”

“為什麽你總要打這種比喻來詆毀叔叔!”

“我不想跟你爭論這個問題,我給你十分鐘,如果你還不出現在公司,董事長以後要負責的工作,一定是目前的一倍。”對方不容置疑的說完,接著掛了電話。

藍月知道,蕭子昊一定能說到做到。

她擡起頭對南宮允赫說:“我知道了,我會學會去面對這些責任。”

南宮允赫緩緩轉身,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也許,在她弱小的肩膀上要承擔這些責任有些吃力,但是,這或許可以讓她忘記一些喪親之痛。

相思站在窗前,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樹影,久久才說:“其實你應該幫藍月。”

“那樣我可能就會沒有時間來陪你。”他從背後環抱住她:“知道嗎?只要一秒鐘沒有看見你,我就會發瘋的想你。”

相思輕笑:“有沒有這麽肉麻。”

“我是說真的。”南宮允赫一本正經的說。

“那要是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怎麽辦?”她開玩笑的語氣說。

“我一定會找到你。”他收緊雙臂,似乎真的怕她消失。

“如果我不讓你找到,怎麽辦?”她感受到他的力量,這樣被緊緊抱著,她有種想這樣一輩子的沖動。但是,時間不會停在這一刻。

“除非你想要這個世界上多一個瘋子。”

“傻瓜。”有人說過,男人的話不能盡信,她希望這句話是真的。這個世界上,出了母親,她最不想傷的,就是他。她寧願被他所傷,也許為他痛,也是一件幸福的事。

“相思,我愛你。”他在她耳邊低語。

她沒有回答,依然望著窗外。

“相思……”

她回過頭,用唇堵住他要繼續說的話。

對不起,允赫,我給不起你任何承諾。

相思徘徊在一幢公寓大樓樓下,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,但是她真的很想見沙閻。她只是想裝作偶遇見見她的父親,了解她的父親,並沒有太多的奢求。這樣應該不會讓媽媽陷入險地吧。

果然,接近晚餐的時候,身著便衣的沙閻從公寓大樓出來。

“沙警司。”相思佯裝巧遇的喚了聲。

“顧小姐?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。”

“是啊,真巧。”她心虛的說:“沙警司……住在附近嗎?”

“是啊,顧小姐是新搬來的嗎?”

“不是,我是……拜訪朋友。”她說,並馬上轉移話題:“聽說你們把藍山放了。”

“是啊,沒有證據,只能放了。”他慚愧的說:“對了,顧小姐……”

“請不要叫我顧小姐好嗎?叫我相思吧。”

“呵呵,也好,也好,如果我有女兒的話,應該也有你這麽大了,叫相思挺親切的。”沙閻看了看表:“現在也快到晚餐時間了,顧……不,相思,如果沒有吃飯,不如我們一塊出去用餐?”

“好啊。”她不知道多想跟父親一起共進晚餐。

“我去取車。”

相思沒有料到一切會這麽順利,他一定不會知道這個晚餐對她的意義有多重要。

“餵,允赫,離籃球賽不到十天,這些天你都不來練習,是不是應該罰點什麽?”餐廳裏幾個大帥哥圍成一桌調侃著,他們是福雅大學籃球隊的主力球員。

“行,你們盡管點,我請。”南宮允赫拿著菜單好心情的說。

“請吃飯似乎不能表現你的誠意吧。”對於這些貴族子弟來說,請客吃飯對他們的誘惑並不大。

“你們要怎麽樣啊?”南宮允赫無奈的說。

“老實交代吧。這幾天心情看起來挺不錯的,又老不見人,是不是另結新歡?”阿彥說。

“什麽另結新歡?那舊愛又是誰?”南宮允赫說。他只有相思而已。

“藍月不是舊愛嗎?但是那天你和顧相思一起跑了,她應該就是你的新歡吧。雖然現在藍月休學接管藍氏,你找點樂子也情有可原,但是我可提醒你,藍月擁有著整個藍氏珠寶,很多貴族子弟都覬覦很久了,我要是能追到她,我爸可能做夢都會笑醒。”

“你喜歡可以去追啊,不過她是好女孩,玩玩你就算了,我和藍月只是兄妹之情。”

“不會吧,藍月對你情有獨鐘可是有目共睹的。你不會對那個顧相思玩真的吧。那個顧相思,家裏似乎很有錢,但是家世並不怎麽樣,聽說她媽是被人包養的情婦,你不會公主不要選私生女吧?是不是腦筋壞掉了?”

“夠了,我的腦筋很清醒!我不管她身世是什麽,家世怎麽樣,我對相思是認真的。”

“餵!”一旁的阿風突然說:“你對人家是認真的,可人家好像並不那麽想哦。”

“你說什麽?”

“別生氣,你自己看。”

南宮允赫順著他的視線朝門口的方向看去,只見相思和沙閻結伴而來,她笑得很滿足很幸福。

“神探沙閻?不大可能吧,怎麽說他也四十多歲,可以當她爸了。”阿彥說。

“那可不一定,現在的少女都有英雄情結,何況沙警司至今未娶,又高大英俊成熟風趣,不知道多少少女對他心生膜拜,上次藍峰的葬禮,顧相思不是還跟著他出去了嗎?那眼神可不是普通女人看普通男人的眼神,八成是想做警司夫人。”阿風說:“你看,她進來可一點都沒有看到我們的存在。”

“怪只怪這家餐廳太大了。”阿彥打趣的說:“允赫,不去打個招呼嗎?”

“只是吃個飯而已,有必要大驚小怪嗎?”

“也對,警司夫人和南宮夫人,難道她會不知道選嗎?”阿彥說。

南宮允赫看著顧相思,強壓下心中的妒火。他從來沒有在相思的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,這麽專註這麽滿足,突然覺得心口有根刺在瘋長,不能控制的瘋長。她仍然沒有看到他,她現在眼裏只有那個所謂的警界神話。

“聽說沙警司至今未娶,是真的嗎?”相思問。

“是啊。”他爽朗的笑著,並不掩飾。

兩人在門口靠窗的位置坐下來。

“因為工作的關系嗎?”相思問。

“不,”他說:“因為,一個女人。”

“一個女人?什麽樣子的女人?”

“一個莫名其妙出現,又莫名其妙消失的女人。她詭異,熱情,又純真羞澀,很兇……還會惡作劇。”他似乎跌入了甜蜜的回憶裏:“那一夜之後,我就再也沒有辦法,愛上別的女人。”

那個人……會是媽媽嗎?相思看著他,心想。

“你知道嗎?我醒來之後沒有看到她,我還以為是遇到了劫財的女賊。結果,她只偷了我一張警員證。”

警員證?真的是媽媽!

相思有些興奮的想,因為爸爸居然是愛媽媽的,也就是說這麽多年,他們相互都只有彼此,那麽她,是他們的愛情結晶?

“對不起,不知道為什麽會跟你說這些,你一定覺得很悶吧。”沙閻回過神來。

“不,您繼續說,我喜歡聽。”她說。

沙閻笑了。“真的嗎?你有聽懂我在說些什麽嗎?”

“我聽得懂。”她說:“你後來找過她嗎?”

“當然有,但是我根本沒有線索,老實說,我連她的樣子都看得不是很清楚。”

“樣子都看得不是很清楚?那你怎麽能夠確定你愛上了她?”

“那是一種感覺,沒有人可以代替。”他說:“當時我還是一個小小的便衣,我為了追一個毛賊追進一條巷子,被人從後面打昏,醒來後就在一個昏暗的酒店房間,我的雙手雙腳被綁著,一個很兇的女人,她對我說:我要借你的精子,不管是你自願還是用強迫的手段,我要做的事情一定能做到,聰明的話,就乖乖聽話。”

“她直接跟你這樣說嗎?”相思開心的笑著。

“是啊,雖然當時燈光很暗,但我可以判斷她是一個稱得上漂亮的妙齡女郎,我不自覺的問:你不會有艾滋吧。”

“哈哈。”相思大笑,她可以想象當時媽媽的表情:“她一定說:是啊,你怎麽知道?”

“你怎麽知道?”沙閻也大笑起來。

“你信了嗎?”

“她答得那麽快,我怎麽可能相信。”

“後來呢?後來怎麽樣?”

“後來?我想逃啊,但是我知道硬的不行,我就說:你先放了我,我會讓你如願以償。她半信半疑的放開我,我本準備制服她,但是她身手也夠敏捷,居然輕易躲過了我,然後用槍指著我的頭,說別亂動,否則就開槍。我不知道她的來歷,不知道是不是真家夥,說不定她還真的會開槍,就沒有輕舉妄動。她開始命令我脫衣服,我居然照做了。脫到只剩內褲的時候,我卻發現她居然閉上了眼睛。我笑著說,要不要也幫脫了?她趕緊抓緊衣服,我就奪了她的槍。她吃驚的看著我,我笑了,接著我吻住了她,我想那種事情,還是應該由我來教她。”沙閻笑著說。

相思也笑了,似乎聽到這世上最動聽最有意義的故事,沒想到媽媽也有那樣可愛的時候,這是關於爸爸媽媽的事情,她一直沒有能夠聽到的事。現在,她聽到了,她覺得自己很幸福。因為爸爸想起媽媽的時候,是這麽幸福。

她能夠理解媽媽為什麽不再接近爸爸,其實媽媽也是愛爸爸的,但是一旦爸爸知道她的真是身份,也許再回憶起往事,就不會這麽幸福,這麽感激。他或許會恨,恨自己愛上了一個殺手。

“再後來呢?”

“再後來……”他臉上多了些落寞:“我醒來就沒再看見她,就像做了一個夢,如果不是感覺那麽真實,如果不是警員證不見了,我會懷疑真的只是一個夢。那段時間,我精神恍惚,我真希望她再次突然出現,再怎麽突然都好,但是……二十年,一直都沒有出現。她說她要借我的精子生一個孩子,不知道,她有沒有成功。”那也是,他的孩子啊。

“如果她真的生下一個孩子,她一定會來找她的父親。”相思說,她知道她有多不該說這句話,在等於是暴露了自己。

“希望吧。”沙閻說:“說不定她幫孩子另外找了個父親,幸福快樂的生活。”

相思深深的凝望著他有些寞落的臉,完全沒有破案時的風度與自信,是二十年的等待讓他漸漸絕望了嗎?她好像叫他一聲爸爸。

“相思。”沙閻突然說:”你知道嗎?你有種魔力,我從未跟別人說過這些,但是你,讓我有種親切的感覺,讓我全盤托出了。”

“難道二十年來,都沒有過別的女人走近你?”被稱之為神探,一定有很多女人傾心仰慕吧。

“這二十年來,工作是我唯一的寄托,即使有別的女人,我也不想耽誤她們。既然不是真愛的,又何必讓她們浪費生命陪著一個只會工作的丈夫?而我,也多了一份責任。”他說:“這樣挺好的,即使她再也不出現,至少我也可以全心全意的工作,。其實如果不是她,我也不會變成工作狂,成為今天的‘神探’。”

“這也許,是命運的安排。”安排他們分離等待二十年,卻又用另一個身份相互糾纏二十年。

“或許吧。”沙閻說:“看你,盤子裏的食物都沒有動一口,不好吃嗎?”

“不,是故事太好聽了。”她說。

“是嗎?你相信這個故事嗎?你不認為是我根據偵探的經驗編出來的一個愛情故事?”

“不,我相信你。”她十分認真的說。

“謝謝。”他爽朗的笑了:“一會我還要去警局,我想這頓飯可能會吃得比較草率,相思,你不會介意吧。”

“當然不會,工作重要嘛。”

相思看著沙閻,她想,他一定是一個疼愛兒女的好父親。

飯後,沙閻把相思送回家,但她還是謹慎的提前一個路口下了車,她不能讓他知道媽媽的存在,一旦他起疑,對大家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。

相思踏著輕快的步子往公寓走去,她今天太開心太幸福了,因為她的父親,是那麽智慧那麽風度,又那麽深情。他之大了關於爸爸媽媽的往事,雖然媽媽也迷糊的提起過,但是她一定不知道,從那時候開始,爸爸就已經愛上了她。

“看來你很開心啊。”一個嘲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。

相思回頭,允赫的車就停在那,他下了車,臉色陰霾。

“允赫!”好心情的相思並沒有被他的怒氣影響。她愉快的喚了聲。她一定是開心過頭了,剛才居然沒有留意允赫的車。

“終於成功接近目標了嗎?”他看著她幸福的笑靨說:“我這個過渡品也應該成功下臺了吧。警界神話才是你原本的目標不是嗎?如果你還是要接近他,那你為什麽要接受我?如果你喜歡那種中年男人,一開始就投入他的懷抱好了,他一定舍不得拒絕你!何必讓我來撿便宜!”

“不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!”她臉色丕變。

“我當然知道,你們有說有笑,旁若無人。你知不知道你看著他的眼神有多淫賤?我算什麽?你寂寞時候的替補?還是你在床上發洩的工具?”

“啪!”響亮的巴掌劃破寂靜的夜空。

“他的確比你高貴得多。”相思冷冷的說,然後轉身離去。臉色慘白。原來被所愛的人侮辱是這樣的感覺,心幾乎要被撕裂般的痛。

“相思!”老天!他到底是怎麽了?這些話,明明不是他要說的啊。南宮允赫!你到底是怎麽了?嫉妒,讓你失去理智了嗎?

他重重的捶著車頂,但相思始終你不沒有再回頭。他知道,她不會原諒他了。

“帥哥,一個人喝悶酒啊,我陪你吧?”

“走開!”南宮允赫不耐煩的甩開那個不請自來的女人,接著對酒保說:“再來一瓶酒,我要最烈的!”

“烈酒好啊,烈酒讓人欲火焚身,欲仙欲死。”那女人說。

“我再說一次:滾開!”

“哇,大帥哥,你的臉怎麽了?五指印耶,被女人打的嗎?什麽女人舍得在這麽英俊的臉上動手呢?”那女人不知死活的想伸手摸他的臉。

“在她快要摸到時,他一把抓住她的手,厭惡的說:”一個肯定比你高貴的女人。”

說完重重一甩,那女人幾乎跌倒。

“什麽嘛,那個女人既然這麽重的打你,你肯定沒戲了!”那女人不服氣的說。

“閉嘴!”他吼,從酒保手裏接過那瓶酒,自斟自飲起來。

那女人只有憤憤的走了。

“對女人這麽粗魯,應該不是南宮少爺的作風吧。”一個聲音說,接著一個男人坐到他身邊的位置。

南宮允赫偏頭看了看,沒有理會,依然喝著酒。

“餵,這麽想把自己灌醉?不會是為了女人吧?”

“你是誰?識趣點就自己走開,我不是Gay。”他說。

“我也不是。”男人說:“我只是在想,有個女人為了你每天想把自己弄醉,你又為了另一個女人把自己灌醉,難道感情,要這樣兜來兜去才好玩嗎?”

“你到底是什麽人?”

“藍氏集團總經理,蕭子昊。”男人說。

“藍氏?你說的那個女人,是藍月?”他了然的說,一口飲盡了酒杯裏的酒。

“如果有個女人可以為了你接受她原本激烈排斥的責任,為什麽你就不能接受這個女人,而寧願為了另一個女人喝醉?”蕭子昊漠然的看著他一杯一杯的喝著,絲毫沒有阻止他的意思。

“你喜歡藍月?”南宮允赫說。

“不,我只是認為她為了愛情,做了許多傻事,讓我有點不能理解。”蕭子昊說:“我用了很多方法讓她接受藍氏這個重擔,但是似乎不及她愛的人說一句話來得管用。即使,她愛的這個人並不愛她。”

“因為……”他又喝掉一杯酒,才說:“你不懂愛情。”

“如果你懂,你應該更珍惜她愛你的心。”蕭子昊看著他,看來他已經醉得不行了。

果然,南宮允赫沒有再接他的話,趴倒在吧臺上,醉得不省人事。

“看來還得送你回家。”蕭子昊淡淡的說。

但是蕭子昊說的“送”,只是把南宮允赫運到南宮家門口,然後按響了南宮家的門鈴,接著駕車揚長而去。

“少爺?少爺你終於回來了!”忠伯給南宮允赫開了門,卻只見他已經醉得東倒西歪,忠伯急忙扶住他:“天哪,怎麽醉成這樣?老爺太太看到一定會生氣的。”

“少爺、少爺,哎呀,站都站不穩了。”

“相思……相思……”南宮允赫神志不明的喊著。

“相思什麽呀?少爺,老爺太太剛剛睡下,您輕點,不要把他們吵醒否則可不是鬧著玩的。”

“相思……你不要不理我,相思……我錯了……”他斷斷續續的喊著,然後靠在忠伯的肩頭,睡著了,不,應該是醉倒了。

“少爺?少爺?”忠伯喚著。以他的體力,要扛起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南宮允赫,的確有些費力。

“忠伯?怎麽回事?少爺回來了嗎?”南宮夫人被吵醒,站在二樓的古典雕花的窗口,問。

“呃……少爺好像喝醉了。”既然被發現,少爺只能自求多福了。

“什麽?喝醉了?”南宮夫婦披上外套,咚咚咚的下樓來。

“唉,少爺,這回我也救不了你了。”

十分鐘後

“怎麽了?下雨了嗎?”南宮允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,印入眼簾的是正在盛怒中的父親南宮朗。

“你看你像什麽樣子!”南宮朗“怦”的放下手中的茶杯。

“我?我怎麽了?”他捧著劇痛的頭,他記得,他對相思說了不該說的話,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,居然說了那樣的話,相思氣得臉色慘白,揮了他一巴掌拂袖離去。不,他要去找她。

他站起身,頭依然很痛,雙腿有點軟,他歪歪斜斜的往門口走去。

“你要去哪裏!”

“我要去找相思,我要跟她道歉。”

“相思?道歉?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像是我的兒子!你跟外面的流氓沒有什麽區別!喝酒!玩女人!你通通學會了!”

“什麽樣才像你兒子?像一個傀儡一樣任你擺弄就是你兒子嗎?夠了!你根本不知道怎樣當一個父親!你只知道你需要什麽,從來不管我需要什麽!”

“你敢頂撞我?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你著想!”

“好了,允赫!你爸正在氣頭上,你就不要借酒發瘋了。”南宮夫人打著圓場,上前扶住允赫:“現在先回房洗個澡醒醒酒……天哪,允赫,你的臉,好紅的五指印啊,這是誰幹的?怎麽打得這麽重?允赫。”

“是我活該,我說錯話,她不會原諒我了,我要喝酒,對,喝酒。”

“還喝?允赫,你看你已經醉成什麽樣子了!李媽,快拿醒酒湯來。”南宮夫人心疼說。

“我不要醒酒,不要……”他說著,意識越來越模糊,醉意再次沒有預警的襲來,他又再次昏睡過去。

“允赫?快,來人,把少爺扶到房間去。”南宮夫人喊著。

“你看!你看看!這像什麽樣子!”南宮朗氣憤的拍著桌子,桌上的茶杯應聲落地,摔得粉碎。

翌日清晨,顧相思下樓,便看到南宮允赫頹廢的身影。

“相思。”他沙啞的輕喚。

“你來做什麽。”她看著他因宿醉而布滿血絲的眼睛,面無表情的說:“如果你昨晚還沒有說夠,我很遺憾,但是對不起,我已經不想再聽了。”

“對不起,相思,你不要這樣。”他抱住她。

“請你放開我,我現在不寂寞,也不需要發洩。”她想要推開他。

“對不起,那不是我的真心話,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,我當時嫉妒得發瘋,我從來沒有看見你笑得那麽幸福那麽開心,你看他的眼神那麽專註那麽陶醉,我就沒有辦法用理智去思考了。”他更緊的抱住她,喉嚨因宿醉而變得嘶啞。

“你當時也在?”她靜下來。

“但是你卻沒有看見我。”

她自嘲的笑:“就像你說的,我就是那麽在乎他。你,還是功成身退吧。”說完,她推開他,退了一步,轉身離開。

“什麽功成身退!見鬼的功成身退!我已經沒有辦法功成身退了!”他沖著她的背影吼,但她始終沒有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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